做你的棉袄

*be预警 极度ooc勿上升  全文6k+

这是一个有些沉重的故事，看完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讨论。

第一次写be应该也会是最后一次了，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这个故事写出 来，最后还是写下来了，一些故事之外放在文末，希望也一并把它看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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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不能完全去定义李振洋对他而言，到底是个完全的恶魔，或是一个被拔去洁白翅膀的堕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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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时候李英超刚读完一科期中考的科目从书堆中把头抬起，联络人显示未知，一般这种时候李英超是不会接的，不知道是读书读的脑子麻木了还是怎么的，李英超的手却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你是李振洋的同学吗?”

 

 

 

 

一个好听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还不确定对方是谁，可李振洋三个字就足以让李英超顿时慌了手脚，一不小心把堆在桌边的书给撞到了地上。

 

 

 

 

“是得我是，请问怎么了吗?”

 

 

 

 

慌张地把书从地上拾起，李英超赶忙回问。要不是这边的自习室几乎没什么人，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是大家注目的对象了吧。

 

 

 

 

“洋洋走了，家里人不希望他孤单的离开所以联络了他的同学，但是我们也不太知道他的其他朋友，同学可以麻烦你帮我找找也认识他的其他朋友吗?”

 

 

 

 

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的，对方的直球就这么朝他扔了过来，完全没有心准备的李英超瞬间愣住，脑袋里一片空白，手机从耳边滑落摔到地板上发出撞击声，意识到自己发出大片声响后才稍微回神把手机重新拿起，那边的女人好像也在等他回复。

 

 

 

 

“我会去看他的，不好意思…请问方便知道是为什么吗?不方便也…没关系。”

 

 

 

 

支支吾吾最后只颤抖着吐出这几个字，李英超大口深呼吸无数次狂躁的心脏却没有要缓和下来，对方似乎也还没办法接受现实，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出声。

 

 

 

 

“他自己…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其实说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中间缘由李英超不打算多问，李振洋不愿意说的事情谁也不可能知道，李英超更不会违背他意愿去多做窥探。

 

 

 

 

“我联络了他的另一个同学叫岳明辉，晚点儿看看你俩如果能过来要不要商量下”

 

 

 

 

“真的很谢谢你愿意过来同学…希望他能不孤单的走。”

 

 

 

 

电话挂上前这是女人的最后一句话，李英超忘了自己是怎么收拾东西从图书馆离开的了，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校外的租屋处，在岳明辉打给他的电话响起之后才猛然回过神。

 

 

 

 

“小弟…洋洋她姐姐说联系过你了，这件事情你别又往你自己身上揽…”

 

 

 

 

 

电话接起也没多做赘述，岳明辉的焦急能从电话里听出来，他还没有时间难过，李英超现在反而成了他最担心的那个对象。

 

 

 

 

岳明辉的话一出来彷佛压倒李英超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之间悲伤、痛苦、遗憾、迷惘、沉重的全往李英超情绪点上压，几乎难以呼吸的错觉把李英超彻底淹没，眼泪无法克制地往外流下，手脚冰冷麻痹的可怕，身体却像有一团火在烧着似的滚烫，李英超在发疯似的颤抖，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几乎一片漆黑。

 

 

 

 

他走了，他喜欢着整整八年的、占据他所有情绪重心的男人走了。

 

 

 

 

“你先冷静冷静，我也先去整理一下情绪，答应我今天晚上睡前再给我打通电话好吗?”

 

 

 

 

岳明辉在电话这头心急如焚，李英超对李振洋的感情他是最清楚的那一个，七年来陪在这两个人身边看遍了其中所有羁绊，李英超的状态现在完全不是能够再受任何刺激的情况。

 

 

 

 

挂上电话后李英超还是止不住地哭泣，去年冬天已经说好了不再为了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果然七年的感情一辈子都不可能心如止水。

 

 

 

 

很痛，货真价实的连呼吸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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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遇在初中一年级的那个秋天。

 

 

 

 

读的是男校，那个时期的小男孩幼稚，长得好看的孩子不是备受欢迎就是因为忌妒被欺负，李英超因为长得太精致了开学第一天就被排挤，一般的小把戏不用说天天都有，最后是连分组都没人要与他一组。

 

 

 

 

李英超已经准备好要自己完成分组作业了，那个平时人缘特好、看起来甚么都不在乎老是在睡觉的男孩却主动抬起手请老师把李英超分到一个组，李英超受宠若惊，看着男孩把自己的名字加入了他们其实已经饱和的团队。

 

 

 

 

那之后李振洋成了李英超的全世界。

 

 

 

 

他对李振洋的崇拜逐渐取代了其他所有情绪，又从崇拜中衍生出了喜欢，最是是越发浓烈的爱意，是初恋，是青涩的青春。李振洋用三天时间走进李英超的世界，李英超用三个月厘清自己对他不一般的情感。

 

 

 

 

岳明辉是从初二转进他们班上的，他是李振洋的发小，很快地也和总是跟在李振洋身后的李英超好了起来，三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三人组。

 

 

 

 

偶尔李英超会有想告白的冲动，他们做了两年的同桌，他们几乎做了所有情侣会做的事，他们拥抱，他们牵手，他们靠着彼此的脑袋睡觉，他们会单独两个人约出去，李振洋会替他梳他经常凌乱的头发、在过节的时候特别为他留一份专门量身打造的礼物，他对李振洋是完全的服从，他几乎把李振洋当作是他的信仰。

 

 

 

 

可他不敢，他知道李振洋喜欢的是女孩儿，李英超害怕自己一但越线了可能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就算他还是无法克制每一次李振洋靠近他时加速狂跳的心脏。

 

 

 

 

初二的时候李英超开始发现他恋慕着的这个男孩好像出了问题。

 

 

 

 

他开始阴晴不定忽冷忽热，前一天还能嘻嘻哈哈的把李英超一把搂进怀里打闹，隔一个晚上却像陌生人似的完全忽视李英超，有时候可能就维持几个小时，有时候又可能持续一两周时间。

 

 

 

 

李英超被他弄得身心俱疲，自己捧着一颗炽热但不敢表明的心对一个人热脸贴冷屁股，爱的再深都会承受不住的，问过好几次李振洋为什么，李振洋只是打哈哈跳过这个话题。

 

 

 

 

是，认识一年多这个男孩一直都是这样，不想说的话就算是拿着刀架在他颈子上都不可能会说一个字。

 

 

 

 

他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岳明辉，岳明辉的回答却让他惊讶。

 

 

 

 

李振洋没有去看过医生，但是他有严重的躁郁倾向，从他小时候就一直存在着了，家人不是没想过带他去看医生，可被他全盘拒绝了。

 

 

 

 

李英超想起有一次自己中午休息时间突然迷迷糊糊醒了，茫然间只看见李振洋背对着他身体起伏剧烈，本来以为一会儿就没事了，后来那人的呼吸开始沉重李英超才察觉到不对，赶忙叫醒岳明辉后发现李振洋用不透气的胶布把自己的鼻口都给贴上了，两个人分工才把胶布给撕去，岳明辉让全身害怕得发抖的李英超留在教室等老师，自己先把意识薄弱的李振洋送去医务中心。

 

 

 

 

那件事几乎成了李英超的梦魇，如果早一些发现是不是就能阻止李振洋后来的那一串行为?岳明辉跟他说过好多次不是他的问题，但有时候做梦还是常常梦到李振洋那剧烈起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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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超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决定自己要走上社工的路。

 

 

 

 

如果，如果成为一个助人工作者有机会能用最正当的角色拉李振洋一把，那他会用全身的力气来把这条路走到最好。

 

 

 

 

升三年级的那个暑假一切却全变了调。

 

 

 

 

刚开始李振洋也是像过去一样突然的疏远李英超，可等到第三周依旧是这个情况的时候不只李英超，就连岳明辉都觉得不对劲，但不管谁去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大家只知道本来都绑在一块儿的两个人突然成了两条平行线似的陌生人，李英超因为这件事烦闷的不行，李振洋却显得毫不在乎，生活还在进行，李振洋的生活一直在往前进，李英超却停在了原地。

 

 

 

 

那段时间不堪回首，李英超偶尔会从梦中哭着醒来，强迫自己忘了之后入睡，可李振洋那双眼出现在脑海里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后来李振洋也发病过几次，李英超已经研究躁郁症好一段时间了，每一次他都只能站在远处悄悄的告诉现在李振洋身边的人该怎么应对，几乎完全失去了关心他的勇气。

 

 

 

 

这颗心早已伤痕累累，但却怎么都舍不得放手，不明白为什么再痛都死命地抓着，血流如注也只有自己能看到。

 

 

 

 

凤凰花开，迎来了毕业季，也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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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后他们都散在各个地方，李振洋却总在某些夜晚主动联系了李英超，刚开始李英超特别意外，本来他俩的生活不可能再有交集了，好不容易心里的伤口慢慢结痂，李振洋一个信息又他的伤口再一次被揭开。

 

 

 

 

高中三年李振洋给他传过五六次信息，几乎每一次都再重蹈覆辙，大半夜的接到李振洋的信息，几乎说的都是一样的内容，然后在把他的心搞得大乱之后轻易消失。

 

 

 

 

“就算我消失了也没人会在意吧”

 

“没有人在乎我”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最常听到的三句，纵使每一次都是一样的问题李英超还是忍不住心疼心软，还是焦急的等着每一个传来的信息，还是对着每一次为主人再一次的逃跑而冷却的对话框掉眼泪，然后又是一夜无眠。

 

 

 

 

他终于在第四次接到信息的时候忍不住告白了。

 

 

 

 

那一次李振洋特别丧，觉得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了，不可能有人喜欢他，李英超也不知道那天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脑子一热一句我喜欢你就那么脱口而出。

 

 

 

 

出乎意料的李振洋没怎么排斥，就是愣了一下，然后打哈哈的把这件事情给带过去了，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李英超慌张得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给岳明辉拨了电话，把自己的所有心思对岳明辉全盘托出。

 

 

 

 

其实岳明辉早看出来了，从他第一眼见到李英超的瞬间，男孩眼里溢出的喜欢就怎么都藏不住，如果李英超眼里有星星，李振洋大概就是乘载着所有星星的星空吧。

 

 

 

 

可惜了这颗星星，他的夜空不够强大。

 

 

 

 

那是李振洋和李英超高中三年期间最后一次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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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面的时候已经是大家准备上大学的那个暑假。

 

 

 

 

有人办了同学会，几乎所有人都到场了，本来李英超想推掉的，最后还是被岳明辉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参与了活动。

 

 

 

 

进到餐厅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的李振洋，他长高很多，现在大概是一个标准男模的身材了，两人一不注意对上了眼，李英超慌张地移开视线往反方向去，走没几步却被人猛地抓住手腕，李英超没有回头可抓住他的这个感觉太熟悉了，是李振洋不可能会错。

 

 

 

 

“李英超，”

 

 

 

 

“好久不见。”

 

 

 

 

李英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复，他这场拖了七年的喜欢注定不会有结果，他是还放不下，但不代表他愿意让自己沉的更深，轻微转动手腕发现李振洋抓得特别紧，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才慢慢回头也说句好久不见。

 

 

 

 

李振洋的手突然就那么搂上他的肩，亲昵的把脸贴上来，好像过去几年刻意疏远自己的不是他，他俩也只是好几年没见的好朋友，甚至李振洋压根没听过李英超那句藏了好几年的我喜欢你。

 

 

 

 

该说他过分吗?单方面的疏远又单方面的突然亲近。可李英超对李振洋始终就只有一颗死心塌地奉上的心。

 

 

 

 

那天为了不让同学会的气氛尴尬李英超顺着李振洋去了，岳明辉全看在眼里，可他不知道这一次他该站在他的发小这边，还是拼命想闪躲去无处可去的李英超这边。

 

 

 

 

本来以为会后应该又会恢复本来的样子，谁知道李振洋却突然用微信给他传了信息，两个人之间又暧昧了好一阵子，每一次李英超把自己的信息送出都在等李振洋的回复，对方却像在逗他似的，有时候不用几秒就给响应，有时候又隔了至少半天才有答音。

 

 

 

 

李英超好像又有些沉沦了，他不该再对李振洋的任何事情抱有期待，他甚至不该继续和李振洋保持联系，可他却怎么都克制不住自己。

 

 

 

 

特别某一次学校很多心烦事，打开信息一看李振洋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把他吊着玩，话没过脑一句”你能不能偶尔对我温柔点”就那么发送出去，回过神要收回已经过了微信的两分钟信息回收时间。

 

 

 

 

还在想该怎么把事情带过那边竟然就来了回复。

 

 

 

 

“我对你不是一直都很温柔吗?”

 

“我把所有的温柔全给你了啊。”

 

 

 

 

李英超见到没有狂喜，倒是一阵不安袭上心头，他不明白李振洋现在这个举动到底有什么意思，李振洋喜欢女生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前面也交过不只一个女朋友，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点比女孩对李振洋来说更有吸引力。

 

 

 

 

如果只是贪恋他的倾慕…求求李振洋放过他吧。

 

 

 

 

老天爷在这种时候又特别灵，这件事情过了两天，李振洋在一次消失在李英超的世界里，彷佛是在导正一场根本不该出现的错误，一丝音讯也没留下的再一次把李英超的心也一块儿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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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寒假，李英超在一个与朋友外宿的夜晚意外地接到了李振洋的电话。

 

 

 

 

这是他们第一次讲电话，过去七年来一直都是以信息连接着，没有褒过一次电话粥，这一次也是深夜时刻一群好朋友在喝酒聊天，李英超本来就没喝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示意大伙儿自己出去接电话。

 

 

 

 

“李英超…我喜欢的女孩不关心我怎么办啊…”

 

 

 

 

李英超没想过电接起来的第一句会是这个，他知道李振洋交过几个女朋友，这件事对他而言是灼伤般的疼痛，但只要不刻意去想就不会那么痛了，可如今却是要帮李振洋追他欢的女孩。

 

 

 

 

本来打算挂上电话的，可李振洋的躁郁症是个未爆弹，和替他追别的女孩相比，看他伤害自己好像又更痛一些。

 

 

 

 

他们通话了两个小时，具体内容李英超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一直重复着让李振洋对人家姑娘好一些，好好的姑娘别放弃了。

 

 

 

 

“你说过喜欢我吧李英超…那你说说，我有哪里值得喜欢?”

 

 

 

 

李英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响应，只能按照李振洋的化开始细数自己喜欢他的原因，他不确定李振洋是什么意思，如果李振洋想听他就说，如果李振洋想让他为他做事他就做，如果李振洋要把他的灵魂牵去他定会跟着走。

 

 

 

 

可李英超太了解李振洋了，不是没有人喜欢他，只是他在乎的人不欢他罢了，事情很简单，可李振洋偏偏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认识的这七年多来没有绕出来。

 

 

 

 

挂上电话，恍惚之间也不清楚自己到都做了什么，只是本来以为有些伤口已经痛得麻木了，真正揭开伤疤又在上头撒盐后才会明白，好不了的伤口永远麻痹不了。

 

 

 

 

有人从喧闹吵杂的室内出来寻找消失一段时间了的李英超，手上是一瓶刚打开的烧酒，大家都知道李英超不喝酒，那人手上的烧酒却被李英超硬生生的夺去，仰起头，孤单伴随着酒精落入胃里。

 

 

 

 

友人吓得一把把酒拿开，李英超在大家面前一项是个不烟不酒自制的乖乖牌，他也不明白李英超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会突然以酒浇愁，李英超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着勾住朋友的肩转身进屋一起投入满室喧嚣。

 

 

 

 

一次就好，为了自已放纵一次就好，

在把最重要的那个人推向他喜欢的对象身边的这一晚，李英超几乎已经没了自己。

 

 

 

 

回家之后去洗了澡，花洒的水冲下来的时候李英超几乎没办法分辨脸颊上的是眼泪还是热水，真正意义上的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却还是在脑海浮现他的笑脸时心跳加快。

 

 

 

 

这一回该断舍离了，他已经为了这个男人不断地毁掉自己建立好的心墙太多次了，现在就算重建也无法再成为墙，留下的只剩残缺不全的断垣残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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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惊醒，李英超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八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可如果全被一个人拉扯着占据了…那必定是很漫长的。

 

 

 

 

手脚还是冷得发抖，额头却烧的不行，整个人因为哭的耗尽力气瘫在床上几乎没法动弹，突然想起岳明辉说记得跟他通电话，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他睡着的两个小时里竟然有二十多通来自不同人的未接电话，多半是知道他俩关系好的其他同学。

 

 

 

 

先是回拨给了岳明辉让他安心，也开始打起精神和岳明辉分工张罗关于同学们回去看李振洋最后一次的事情，李英超这辈子没做过总召，他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总召竟然是因为这种事，大家都知道他俩关系好，知道他喜欢着李振洋的只有岳明辉一个，可大家还是默默的关心着李英超。

 

 

 

 

他谢谢每一个人的善意关心，可他好像哭不出来了。

 

 

 

 

入秋了，叶子慢慢枯萎转红又转黄，最后从大树上落下，李英超的房间外头有棵树，不知道有几天的夜晚李英超看着窗外的树叶一片片的落下，默默的倒数着最后见他一面的日子。

 

 

 

 

他一直不能完全去定义李振洋对他而言，到底是个完全的恶魔，或是一个被拔去洁白翅膀的堕天使。落叶摇晃坠落的样子像极了堕天使被夺走染血的翅膀，李英超永远不怪他，也没有太多内疚，就算自己一直陪在李振洋身边，哪一天他亲口说了他想离开这个世界，李英超也做不到把他强行留下。

 

 

 

 

太爱了，就算会椎心刺骨的疼一辈子，他也舍不得看李振洋自我折磨。

 

 

 

 

去见李振洋最后一面的时候来了好多人，基本上能出席的全出席了，从知道的那天起李英超似乎忘了怎么掉眼泪，本来害怕自己会哭着离开那儿，到了现场却意外的一句话也没法说出口，最后默默地说了句你要幸福。

 

 

 

 

回家的时候望向了天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空气特别干净，夜空中的星星多少能看见些，有几颗星星连起来好像一只鲸鱼。

 

 

 

 

想起某十四岁那年的生日那天，他送了李振洋一对鲸鱼和几百颗星星，李振洋可能早就不知道放哪儿去了，他也忘了当初为什么送这两样东西，可今天一想好像能赋予它们新的意义。

 

 

 

 

知道吗，有一只很特别的鲸鱼声波频率是52赫兹，和其他鲸鱼都不一样，所以别人没有办法听到牠说的话，牠也没办法和其他鲸鱼交流。

 

 

 

 

所以牠很孤单，很孤单。

是啊，如果世界上安静的就像只剩自己一个了，真的会觉得很孤单吧。

 

 

 

 

那如果把星星送给牠呢？

 

 

 

 

只要用心倾听，星星能在你最孤单的时候为你歌唱的，如果觉得自己一个人，众星环绕的时候就是它们伸出双手在紧紧拥抱你，如果觉得害怕，就不要迟疑接受他们的拥抱，会很温暖的。

 

 

 

 

秋天啊，绿叶慢慢转红转黄后落下了。

但是以后又拾起落叶的时候可能又会想，

 

 

 

 

李振洋接受星星们的拥抱了吗？

//文末

首先，谢谢你们看到这里了。

这就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唯一喜欢过的男孩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一周里除了调适我自己，也尝到了那种被迫成长的滋味。不用特别安慰我，我自己的心情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才会再出现在大家面前。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写下这篇，看起来像很没意义的流水账，最后来事决定要写，因为我这辈子大概已经忘不了他了。

 

 

 

还是呼吁大家，你可以爱一个人很深，但是记得要先爱你自己，不管是我的爱情观或者他的爱情观都不是一个好的示范，你得先爱你自己，才有别人来爱你的机会。

 

 

 

还有如果身边有精神压力的伙伴随时多关心关心，说不自则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社工在读生，当初走上这条路就是希望自己未来有能力了或许能拉他一把，现在我可能没有那个机会了，但我会努力抓住未来每一双尝试对我呼救的手。

 

 

 

 

还有给每一个觉得生活困难的人，我在努力成为能温暖别人的星星，当我对你们敞开双臂的时候，你们愿意接受我的拥抱吗?